輕輕地握筆放筆,其中的意義別人無法體會。若不是當初她的感染,我此生也許就不可以飽嘗了。
細膩的筆尖在紙頁上劃過,留不下什么痕跡,并不是不能留下思念痕跡,而是心中的思緒有著強烈的占有欲。寫別的什么沒有頭緒,唯提筆繪她有如嘩嘩雨滴。我不知道這是怎樣一種愛慕者與虛榮者。
春又盡,冬又來,多少個孤獨的夜里空徘徊。是情,是淚,總是愛。人兒啊,人兒啊,三年前的離別,現在的你是否依然如故,是否你也如我透過窗戶向天空抬頭,是否你也正對著白云問我是否依然如故。
又一年秋又到,又一年葉紅落,又一年孤獨中傷心難過。
多少次相依相畏,醒來時只夢一個;多少次藕斷絲連,醒來也只能淚水空泛。"娟,你現在還好嗎?"
多少個有月的日子,總情不自禁地把心中的思念托月給你,希望新的一天收獲驚喜。
一次次的失落,一次次重整勇氣,我心中總有理由相信,有月的夜晚你也會面對著明月輕輕地對我呼喊。
也許是萬水千山,我們無法聽見;也許我們本來就生活在同一個城市,只是明月隱埋了我們的誓言。我不知道這什么時候才是一個盡頭。
二
也許,當年我們的相遇便是一個美麗的錯誤。
是的,我是一個學習者,而你是一個勞逸結合的野蠻女孩。你喜歡放蕩不羈,你說人應該活得瀟灑,不應該為讀書而讀書,而應該為讀書而快樂,為快樂而讀書。
我聽不懂,我不理解你們女孩的思想,整個眼睛骨碌碌地旋轉。你笑了,笑得別開生面。在我的思緒里你總是到了瘋狂的地步。
然而就是你的笑,讓我把你映在了心上。不懂什么叫戀愛的我開始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。
你喜歡把筆放下又握起,經常重復著你的實驗。我開始模仿,嘗試尋解其中的奧妙,可我不懂,永遠也不懂。
我問你,"喂,你為什么喜歡握筆又放筆?"
你似乎生氣了。你說你有名字,但不叫喂。
我的臉紅了。你又笑了。你說讓我以后叫你娟,不可以叫喂。
我點頭了,你又笑了。你說我傻得可愛。
我沒在意,你高興就得。
你告訴我握筆放筆可以消除煩勞,要我再去體會。
我說"哦。"
你又笑了。
"我最喜歡看你笑了。"我說。
你說不許看,看了就罰你買糖給我吃。
我說可以。你讓我看一輩子,我一輩子買糖給你吃。
你又笑了,好象不以為然。
也許真的是日久生情吧,我們成了終日不離。你習慣靠在我的肩上。"你說我的肩有點冰,我用手摸了摸,不冰啊。"我說。
你又叫我傻瓜。我聽了高興,有一種親切感。
三
時光穿梭著,日子飛舞著,我的心也時時歡跳著。
一天,上課鈴早已打響,老師卻遲遲踏不進教室,教室里沸反盈天,如同熱鍋上的螞蟻。
不知是誰發起了用紙團打人的惡作劇,戰爭也隨即爆發開來,子彈在狹小的空間里開始了旅行,稍不注意就會掛頭彩。
我把一個紙團丟向娟,怎知她運氣還好,被我擊中了。
娟笑了,她開始對我進攻,可我卻沒那樣幸運,她擊不中我,一次一次。
我做了個鬼臉,示意她的差勁。
她不服氣,走下座位來到我面前,拿一把紙團開始向我射擊。
這回我是幸運的了。
我決定嚇唬她,看她著急的樣兒。
我軟精無力地睡在了桌上,裝假被她打暈了。
娟是聰明的,但我還比她聰明一點。因為我知道她的弱點。
娟搖了搖我;"傻瓜,騙我啊,本小姐可不吃你這一套的。"
我沒有答應,對于這方面,我可是超級的行家。
幾次搖來搖去,我沒有醒,娟就可是有點慌了,女人就是女人啊。
"傻瓜,起來,我還沒用力呢。"你說。
我旁邊的同學也裝著緊張的樣子,你怎么下手這么中啊,把他打暈了,真是最毒不過女人心啊。
我-我-我不是-不是故意的。我聽到她斷斷續續的。
我想笑,但沒笑出來,心里想,"怎么樣,傻瓜,我比你聰明吧。"
快,快給她人工呼吸。有幾個平時就轉搗蛋的同學火上澆油。
娟真的急了,我感覺得出來。
人工呼吸,人工呼吸。有的同學喊。
她不會真的吧,我感覺我的頭被移動了,好象……
我輕輕地睜開眼,看到她一副焦急的樣子,正在慢慢地把頭靠近我。
"干什么呢,想非禮我。"我假裝一下驚醒了起來,嚇了她一跳。
誰-誰非禮-非禮你了。她的小臉越發通紅,我就越覺得可愛。
你啊,看我長得帥,想把我占為己有,我說。
你帥,帥過頭,蟋蟀啊你。娟好象知道我是裝假的,還真來勁了,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用手把我的頭壓在了桌上,得意洋洋地走回座位上,向我笑了笑,這笑,示意他不是好欺負的。
這一下我還真的暈了,有點痛。
四
一個月圓的日子,我們坐在操場的土地上看星星。你問我:
"傻瓜,你看那星星伴著月亮,漂亮不啊。"
娟,真漂亮。我說
那我是星,你是月,你喜歡我永遠在你身邊不?娟說。
"愿意。"我說。
"騙人,我看到你寫情書給他人了。"娟說。
我急了,我真急了。我說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。
你笑了,你說:"傻瓜,逗你呢。"
我說:娟,我不會,我一輩子也不會,我的心里只有你。"
"我知道了,傻瓜。"你又笑了,并且在我臉上留下紅紅的印。
我的臉辣辣的,我想應該很紅啊。但在晚上,我知道別人是看不到的。我盡量鎮定自己,做出男人的風范。
"如果你上了高中,我上不了,或者。那我們還會在一起嗎?''娟問。
我沒有想這個問題,真的。我頓了頓,說:
"會的,我們會在一起的,一輩子。"
其實,我不知道我說了什么啊。
真的會嗎?我不知道了。
娟不在意,只是笑了笑,說:說一起努力,一起努力。"
我答應她,一輩子在一起。
最后你不說話了。
那晚,我們坐了好久好久。娟好象靠我睡了過去。
中考了,我知道分數我是高興的。我想娟也是高興的吧。畢竟她平時在我前面。
我去找娟,我找不到,好象她故意躲我。
就這樣,娟就從此離開了我,我就是不知道為什么。
高中三年,我孤獨地過,總希望那一天的那個時候,娟突然站在我面前說:傻瓜,讓我們一輩子在一起,一輩子在一起。
可是,現在……
五
現在,秋日黯然降落,我思念著娟。夢境里,我又看到了娟,她好象全變了,變得我不認識了。她無神情地從我身邊走過,輕輕地搖了搖身邊的孩子:"哦,寶寶,別哭,我們去找爸爸。"
我醒來,一切依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