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了,17歲那個野野的,瘋瘋的,輕狂的年代。在那個煙花的季節里,老師們死了校園里彌漫著木馬的笑聲,我們哭著,笑著,大聲地,放肆地,17歲,我們痞子一般地滿街打著口哨,我們騎著灰白色單車滿校園撒野,我們穿著純白色T-shit站在明媚的陽光下仰望天空。我們可以對什么都不在乎,我們輕狂,我們沖動,我們判逆,我們浮淺。我們又是那么的容易后悔。而我們就在沖動著,后悔著的過程里快樂著,沒有理由地快樂著。我們就在一個寂寞如煙花,憂傷如秋雨的季節里快樂著。憂傷著,我們奔跑在空曠的操場上,對著明媚的天空大聲喊著我愛你。我們站在禮堂里的燈光下,掃著灰色的木吉他,瘋狂地吼著《因為愛所以愛》,17歲的煙花映襯下,我們看不清自己憂傷的臉。
我們對那些男孩,那些女孩淡淡地說著再見,空氣里彌漫著一絲絲冰涼,一絲絲憂傷。然后我們真的就分開了。我們都忘了和17歲說再見,因為那時我們都天真地以為我們都會就這樣一直一直快樂下去。
當我們認真地凝視我們的手心,當我們發覺掌心里的臉已經模糊看不清輪廓。我們才看到我們晶瑩的淚珠已經凝固在眼角不再滑落,我們都已經19歲了。曾經的那些男孩,那些女孩都已經遠了。我們終于記起那個夏天,那些明媚,那些煙花,我們都在說著再見,可是說得那么馬虎,那么不在意。我們的臉稍減一絲憂傷,平添幾分憔悴。
無論是19歲闖入我們的青春,或者是我們的青春碾上19歲的軌道。總之我們都已經逃不出季節的牢。19歲,我們似乎都已經成熟了罷。我們懂得內斂,我們學會矜持,我們習慣了承受,我們忘記了沖動。我們不再是那么容易后悔,我們學會了對身邊的人很商業化地微笑著。再也不敢久久地仰望明凈的天空,害怕太陽會灼傷我們的眼睛,我們再也不會坐在天橋上,靜靜地看著整個城市的孤寂,我們再也很少攤開自己的手心,除非在看不清自己掌心紋路的黑暗里,我們再也不敢在喧囂的大街上大聲喊著“我愛你”除非在一身酒意的凌晨。終于我們分不清自己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,因為我們已經19歲。
19歲,是一個分不清快樂,悲傷的季節。快樂和悲傷對我們都成了一個模糊的概念,我們甚至總是懷疑我們真實地快樂過嗎?我們真實地悲傷過嗎?
我們都忘了在那個絢爛的季節里,托一朵凄艷的煙花在手心里,埋葬我們憂傷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