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九說她寄出了七封信,帶著同一種心情,走向不同的七個地方,她想要把這些心情永久珍藏。這天她會很容易記住,不知道出發的那七封信會不會記住。這個就像她的賭注,用了心情,用了希望,用了很久不敢說起的信任,還有很長時間不敢說起的想念。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,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和她一樣,在一個地方,會記起他們,很多很多的事情。她說海南,不會見到北方的雪,她會想念北方的冬天,只是,不知道她會不會記起北方的她。還有那些地方的天氣有些極端,黑龍江,南方。冷到會碎,跟冰一樣。蒸汽進入皮膚,會疼。
第八封,她不知道要寄給誰。
你認識我。
我寫第八封給你。
沒有很多的故事,當然無從說起的主角,情節。就這些說給你。
寫滿第八封。
記起一個叫九月的詞,想起與她有關的故事,卻不知道怎么把這些講出來。放著,有一天會有,或者寥寥幾筆,或者漫卷情長,也許會有極盡詞采,也許濕了紙張。可是,她不適于矯情,不適于主角。這些就沉在心底,沒有機會談起,或許會藏進大地,誰都忘了還有這些故事。
你說,會讓你記得開心和幸福的食物,不管它變成了什么樣子,人們唾棄了它多久,你仍然會記得它。它讓你幸福和快樂。至少那刻,你并未孤獨。我明明看到你的失望。
你說,沒有誰可以透明掉別人的故事,包括你最親密的人,不能保證可以等多久,無常詆毀了所有。它只是你的秘密。那么你呢,要承受多久,你過得好。
你說,擁有一份固定的喜歡,是件難得的事情,如同你尋覓一場絕對的愛戀。你珍惜它,像生命一樣。
你說,住在巷子里的人,有種和溫暖相似的味道。你會記起那時你還小,你住的那里很好,很好。你是,我也是。
你說,下午五點的時間就像過年的午后,有點慵懶,有點簡單的讓你滿足。讓你安全。我不知道是不是。
你說,某天再記起夢想,記起那些信誓旦旦,記起那些永遠不會變,你會像個小丑,你忘了說你一直很難過。
你說,炒米飯如果沒有醬色,只有蔥的綠,米的白,你會愛上那家店里的所有,因為它干凈。
你說,你一直覺得你愛著,但是事實是你沒有,從來沒有。
你說,很尖銳的話里,你只是想知道對方有多在乎你,可是他跟你說你任信,跟你說分手。你明明難過的要死,還跟我說沒有什么,你過得很好。
你說,你看我過的不還是很好。是,過得很好很好。
她不屬于任何歸類,她只是自己。她是月九。
第八封信,我寫給你。就僅僅一些話而已。
她沒有說過她要去哪里,也沒有說再見。或許,她再也不會回來,也不會知道,有人會去思念她的認真。堅定。
晚安。